癌症目前是世界范围内最难攻克的疾病之一，随着智慧医疗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智慧医疗技术被应用到各种癌症的诊断和治疗过程中，这些技术涉及到医疗器械、医药、医疗服务、健康管理等多个环节的产业链。然而，当前癌症智慧诊疗技术仍面对诸多问题，如使用范围覆盖面不足、单一疾病贯穿性不足等。因此，有必要思辨探讨癌症智慧诊疗的转型之路。

2023年7月29日，中国计算机学会青年计算机科技论坛（CCF YOCSEF）哈尔滨分论坛在哈尔滨工业大学活动中心第一会议室举办了“智慧医疗技术如何加速变革癌症诊疗流程?”的论坛，包括学术报告和思辨讨论两个环节。本次论坛邀请了来自国内外高等院校、临床医院、行业企业等不同学科、行业背景的40余名专家学者从多个角度进行了深度思辨和讨论。

本次论坛由YOCSEF哈尔滨分论坛AC委员骆功宁和董庆担任执行主席。受邀出席本次论坛的学术报告嘉宾有美国华人教授、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张显玉教授和沙特阿拉伯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张斌博士；思辨引导嘉宾有哈尔滨工业大学的王宽全教授、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杨添淞教授和联影医疗的顾文剑高级软件算法工程师。受邀出席本次活动的嘉宾还有黑龙江大学马吉权教授和张晓光副教授、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王秋程主任、东北林业大学张春龙副教授、华北电力大学张莹教授、佳木斯大学李殿奎教授、哈尔滨工业大学冯骁聘副教授、北京神州绿盟科技有限公司冯兴宇、浪潮集团李元鹏、哈尔滨工程大学王勇副教授、哈尔滨理工大学高雪瑶教授、哈尔滨理工大学陈晨、黑龙江广播电视台宋雪娇、统信软件技术有限公司赵佳音、腾讯高校合作中心邸欣晨、哈尔滨工程大学玄世昌副教授和宋洪涛副教授、黑龙江大学李晓坤研究员、哈尔滨YOCSEF往届主席团成员保鑫、青岛YOCSEF委员张乐江。另外，哈尔滨工业大学部分师生也参与了本次活动。

图1 论坛开始

首先，由论坛执行主席骆功宁主持了三场精彩的引导发言。

第一位引导发言嘉宾是美国知名大学教授。他强调了人工智能合成与患者相关且真实医疗图像的重要性，并分享了相关研究，介绍了在瘤癌症诊断中，通过未使用造影剂的图像来生成具有造影剂效果的图像。他从研究意义、可行性以及在心脏、肝脏肿瘤和病理图像方面的研究结果三个主要层面对该研究进行了细致分享。最终得出结论，将人工智能应用于医疗领域可以实现自动化、提高安全性、节省时间和降低成本，并对人工智能在医疗方面的潜力寄予厚望。

第二位引导发言嘉宾是来自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张显玉教授，报告题目为《变革中的乳腺癌诊疗模式》。张教授从医生的视角出发，分享了乳腺癌诊疗过程中实际面临的新现象以及可能会用到的新技术。张教授首先介绍了乳腺癌诊疗的发展历程，得益于人们对乳腺癌的认知越来越清晰以及对有效药物的发现，乳腺癌手术逐渐从大范围手术发展到保乳手术，再到目前的手术豁免时代。之后张教授介绍了手术豁免时代中必须保留的技术以及未来可能会用到的基于基因诊疗的肿瘤诊疗模式，为人工智能在癌症诊疗的应用中指明了方向。

图3 张显玉教授引导发言

第三位引导发言嘉宾是来自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的张斌博士，报告题目为《Exploration of RNA dysregulations in cancer》。他首先提出了问题：为什么RNA在癌症诊疗中很重要。接着，他介绍了几个与RNA相关的工作，证明了RNA在癌症诊疗过程中的重要性以及使用RNA来进行癌症诊疗的可行性，同时提出了人工智能在癌症治疗的良好应用前景。

图4 张斌博士引导发言

报告结束后，与会嘉宾茶歇时有更多的直接交流机会，并合影留念。茶歇结束后，围绕“智慧医疗技术如何加速变革癌症诊疗流程?”的主题，在场嘉宾们展开了深入的思辨。

图5 开始思辨

思辨议题1：癌症诊疗全过程中有哪些环节需要智慧诊疗技术？

哈尔滨工业大学王宽全教授认为智慧诊疗技术在医学诊断领域发挥着巨大作用，可以加快医学影像的分析速度，提高准确性，同时多模态和知识图谱等方法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提升智慧诊疗模型的能力。此外，他认为智慧诊疗技术可以用于治疗、药物研发、疾病机理的认识、中西医结合以及“治未病”等环节。

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杨添淞主任，认为智慧诊疗可以与中医的辩证论治思想相结合，为每位患者量身定制个性化的治疗方案，实现所谓的“治未病”。此外，她还提到，智慧诊断技术可以用于验证中药单品的抗癌效果，为抗癌药物研发提供有力支持。

联影高级软件算法工程师顾文剑认为智慧诊疗技术不仅可以为患者提供量身定制的药物筛选和药物研发，还能够将多模态数据如文本、图像等与辅助治疗相融合。然而，在其实际应用过程中，也凸显出一个挑战，即如何高效地实现多模态数据的有效融合，以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

黑龙江大学教授马吉权认为癌症诊疗全过程都需要用到智慧诊疗技术。他认为智慧诊疗技术可以加快病理诊断速度，提高患者疾病诊断的精确度，而不再单单依靠医生的经验进行诊断，降低误诊率；同时为患者提供个性化的精准治疗，比如化疗区域辐射剂量的选择、肿瘤的诊断等等。

哈尔滨医科大学副教授董庆认为智慧诊疗技术在诊断、治疗、康复和预测等各个阶段均扮演着重要角色，为整个医疗过程提供全面支持。无论是确定病症、制定个体化治疗方案，还是监测康复进展、预测疾病趋势，智慧诊疗技术都为医疗团队提供了关键的信息和工具，以优化患者的医疗体验并改善健康结果。

黑龙江大学副教授张晓光从计算机角度出发，认为是能够被抽象为分类器和模式识别形式的过程，都有可能应用智慧诊断技术。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一个主要挑战在于计算机和医生之间的知识差异，这种差异可能会对模型的构建产生影响。

图6 嘉宾讨论

思辨议题2：哪些智慧诊疗技术需要被优先开发？

哈尔滨工业大学教授王宽全认为：医疗影像技术作为一种当前相对成熟的智慧诊疗技术，应当继续被优先开发。因为在医疗影像研究的过程中，其研究方向和研究目标是明确的，评价方法也是明确的，即结合现有的医学知识能够良好验证医疗影像技术所呈现的成果。

哈尔滨医科大学副教授董庆认为：医疗影像技术是一种相对普遍的技术，每当提到智慧诊疗的时候，大家想到的总会先是影像技术，并且在医疗影像技术中使用的数据是相对而言客观的，这也为发展提供了便利。

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杨添淞主任医师认为：在中医问诊的过程中，主要应用到的是舌诊和脉诊这两个领域。而相对于脉诊这种更多依赖主观感受和认知的方法，舌诊是相对而言更客观的，因为舌象是具体的、明确的。所以我们可以将舌象采集技术作为研究进行开展。但是由于中医问诊是多数凭借积累和知识储备的，所以比起诊断，我们更应该让舌象采集技术向提取信息的方向发展，例如一些分类任务，或者是与患者本人的信息进行一些函数分析等任务。

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王秋程认为：当前与癌症相关的医学知识已经较为完备，我们对于癌症筛查和检验方面的评价指标也已经较为完善。这种造车轮式的工作就应当交由人工智能进行，所以癌症筛查应当是一种被优先开发的智慧诊疗技术。此外，AI在进行诊疗的时候往往能够提取出一些人类难以识别到的特征，所以一些特殊的、医生难以进行判断的情况应当交由AI进行诊断。

联影高级软件算法工程师顾文剑认为：从诊疗方面来看，当前诊疗多通过显影示踪的方式来进行，所以从CT的角度来说，PET示踪剂在智慧诊疗中的应用是较为需要开发的技术。此外，在示踪的过程中，我们应当配合一定的检查与治疗，所以诊疗一体化的技术也应当被优先开发。

东北林业大学副教授张春龙提出：智慧诊疗技术不仅在治疗阶段发挥关键作用，而且在疾病的预后工作中同样具有重要地位。例如，智慧诊疗技术可以应用于预测患者的生存时间，分析细胞在疾病后的形态变化。通过对大量数据的分析和模式识别，智慧诊疗技术能够帮助医疗专业人员更准确地评估疾病的进展和患者的预后情况。

东北林业大学副教授李洋则从药物开发的层面给出了观点：为确保药物使用的安全性，有必要在药物设计完成并准备正式投入生产之前进行充分的模拟测试。而利用人工智能（AI）进行这种模拟测试被认为是最为优越的方法。借助AI进行药物模拟测试是一项前瞻性且高效的方法，为保障药物的安全使用提供了强有力的手段，同时也为药物研发带来了更多的创新和发展机会。

黑龙江大学副教授张晓光认为：一切实用的技术都应当是我们当下研究的重点。技术的“实用”体现在如下方面：首先，任务的目标应当是明确的；其次，研究所用的数据要能够获取得到，要具有一致性；最后，这种任务应当是能解决实际问题的。

华北电力大学张莹教授提出：要在智慧诊疗技术方面有所建树，我们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1) 我们要确认待研究的问题是域泛化的，并且相关领域中具有完备的数据集。(2) 我们要为每一种任务构建统一的数据集，这样方便在同一任务中进行横向对比。(3) 我们也要在伦理层面进行充分的考虑。

佳木斯大学李殿奎教授提出：智慧诊疗技术在疾病的辅助诊疗方面是应当被优先开发的，例如：对于阿尔茨海默病的早期诊断，对于胃癌的辅助筛查等方面。最好是在辅助筛查的过程中能做到诊疗技术始终聚焦在一个主体而不分散。此外，可以利用AI进行辅助诊断云平台的构建，方便数据和技术成果的共享。

图7 嘉宾讨论

思辨议题3：哪些智慧诊疗技术需要被优先开发？

联影高级软件算法工程师顾文剑认为在癌症智慧诊疗普及化进程中，医生可以起到主动引领者的作用，但也可能是被动参与者，这取决于具体情况。从需求出发时医生是主动引领者，医生以需求为导向参与技术的开发、评估和推广，并努力将这些技术融入到临床实践中，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主导了智慧诊疗的推广。从技术出发时，例如研究一个新的重建技术在临床上是否适用，医生可能在技术开发方面较为被动，他们作为被动参与者只在必要时参与，并可能需要更多的培训和学习来适应这些新技术。

东北林业大学副教授张春龙认为医生是主动引领者。在癌症智慧诊疗普及化进程中，医生需要深入了解患者的需求，根据临床经验做出诊断和治疗决策，因此他们在智慧诊疗技术的发展和应用过程中可以发挥主动引领的作用。

哈尔滨工业大学副教授骆功宁认为医生和人工智能技术可以互相合作。通过合作整合多家医疗机构的数据，开发出更强大的癌症智慧诊疗模型，从而更好地应对癌症智慧诊疗的挑战。这种合作和数据整合的方式可以提高模型的精确度和普适性，因为使用更大规模的数据可以更好地捕捉各种情况下的模式和趋势。

黑龙江大学副教授张晓光认为医生是主动引领者。医生提供的需求和指导对于整个癌症智慧诊疗普及化项目的方向、目标和实施非常关键。无论技术如何先进，如果不能满足医生和患者的需求，项目的成果很可能无法真正应用于实际临床环境中。因此，医生不仅在需求分析阶段起到关键作用，而且在整个项目的开发、测试和应用过程中都应该保持主动引领的角色。

黑龙江大学教授马吉权认为所有的智慧医疗源于临床、高于临床、回归临床，强调了医疗智能技术的核心应该始终是临床需求和实际应用。技术的发展和应用都应该回归到解决实际医疗问题，满足医生和患者的需求。医生在这个过程中的主动引领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因为只有他们深入临床实践，了解医疗流程和实际问题，才能为技术的发展提供准确的指导。未来“人工智能不会淘汰医生，但会淘汰不懂AI的医生”，未来医生需要适应和理解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以更好地结合自身专业知识和技术来提供更好的医疗服务。

哈尔滨医科大学张显玉教授认为技术的突破是医生被动参与，技术的应用是医生主动引领。在医疗技术领域，特别是在涉及到新技术的突破时，医生的参与可能会因技术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而相对被动。新技术的研发和突破可能需要大量的科研和实验，医生可能在这个阶段扮演更多的是顾问或参与者的角色，为技术的发展提供临床需求和指导。而在技术的应用阶段，特别是一些小规模的、已经相对成熟的应用上，医生往往能够发挥更主动的引领作用。医生能够更好地理解技术的潜力，将其应用到实际的临床环境中，从而优化诊疗过程、提升患者治疗效果。

图8 嘉宾讨论

此次论坛成功汇聚了众多专家学者的智慧，对癌症智慧诊疗的发展和应用进行了深入探讨，为相关领域的研究和实践提供了有益的指导。三个议题集中探讨了智慧医疗在现代癌症诊疗体系中的地位、影响及未来发展。首先，嘉宾们普遍认为智慧诊疗技术在癌症诊疗的各个环节中均展现出巨大的潜力和价值，能够提高诊断的速度和准确性、实现个性化治疗、助力药物研发，并有效地融合多模态数据。其次，专家们对智慧诊疗技术的优先发展方向进行了探讨。首当其冲的是医疗影像技术，因其成熟度高、研究目标明确并可进行有效验证。中医的舌诊采集与癌症筛查也被视为关键研究方向，尤其在诊断和预后工作中的应用。药物的AI模拟测试为药物研发带来新的契机。不仅技术的先进性是考量标准，技术的实用性、数据的一致性与任务的明确性也被普遍视为决定性因素。同时，确保伦理审查和完备的数据集是成功研究的基石。最后，关于智慧诊疗技术的优先开发，大部分专家认为技术应始终围绕临床需求进行，并强调医生在此过程中的核心和不可替代的角色。

论坛结束后，执行主席骆功宁和董庆对活动进行了总结，再次感谢嘉宾们的精彩发言和积极讨论，期待未来有更多的合作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