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计算机系  林闯

非常高兴有机会和在座的年轻朋友交流。我把我们系这几年抓论文的情况给大家做一个汇报，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不想就这个事件来回答这个问题。这个事件对于我们系的影响还是比较小的，我们对那个看的不是很重。

这几年我们系，对学术问题和论文问题抓得比较紧。举一个例子，06年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发表了947篇论文，国际会议论文大约有450多篇。针对去年的情况，我们和美国的学校进行了一下比较，总体来讲，我们的数量、质量不比他们弱。但是，我们人均比他们差，因为国内的计算机系一般来说和世界上的系比算是大的，所以，从人均数还是不行，但是从总量，我们现在还是可以的。从国际查找影响来讲，清华计算机系这个学科，在世界的影响可以排到第28位。这是由于我们学校非常重视，如何在2011年步入世界一流大学，所以对于这些问题还是有所考虑。我只是把情况介绍一下，下面我回到我这个报告。

这个报告是我和陈老师一起组的事，因为他下一步要做这个事，所以这样对下一步的工作有好处。主要想讲4个问题，第一，真正的论文评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第二个，我认为从计算机科学来讲，会议论文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是不是SCI，这个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第三个，评价度量怎么来看。最后讲一下我们现在想采用的办法。

第一个问题，我们认为是很复杂的事情，从计算机领域来讲，这个领域有它的特殊性，因为它是以信息为课题。在我们国家，基本上是58年建立了计算机专业和计算机系，计算机科学又是一个交叉的学科，它是从数理和工程技术交叉出来的。它还有一个发展的过程，大家都很清楚，从摩尔定律发展得是非常快的。现在在北京，年轻人不会开车、不会外语、不会计算机，你基本是残废，找对象都很困难。所以，这个是一个基础学科。随着这样的特点，就造成了论文的评价多样化和复杂化。因为计算机系统和网络都属于人造行为，所以有很多新的现象、新的规律亟待组织，没有传统的支撑。所以，你这个东西好、对，还是怎么样，很多的时候没有唯一的因素。

历来在计算机学科有很大的争论，就是学术和工程。到底孰重孰轻？热点不断。还有最近几年，国内的学生、论文的数量都在攀升，我们现在国内有783个计算机专业，有多少的学生？有多少人要写论文？这个是非常庞大的数量，不断地攀升，造成了国内外的论文评价组织也不断地庞大。所以，要真正给出一个好的评价，还是挺难的。所以，我想先把这个复杂性跟大伙作一个简单的介绍。我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工作，也是一个困难的工作。它的重要性体现在，我认为学术论文实际上就是学术影响，那么它对一个单位的声誉和影响是很深刻的、很广泛的。拿我们国家来讲，我们国家现在“十一五”规划强调创新，强调的是以企业为重点创新，换句话说，学校、科研单位创新的重点在什么地方？我个人的体会，学术上是重要的一个方面，而不是你这个学校、这个系、这个研究所，今天拿到多少钱，有钱了大伙当然很高兴，但是学术创新是很重要的，我们这几年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我认为它非常重要，关系到声誉和影响。关系到学科的建设和评估。我们知道现在国内是爱评估的，一级学科评估完了二级学科，二级学科评估完了又是教学评估，没完没了。但是，论文的工作又是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当然我们不是说为了评估而评估，但是和你的学科建设有很大的关系。一个论文的评价好不好，会造成你的这个单位的政治和工作导向，你的导向不好，会使得工作很难开展。所以，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它的复杂性体现在，因为计算机领域，包含了很多的学科和研究方向。比如说我们现在所讲的，我们计算机学科一般包含了三个二级学科，体系结构、软件和理论、应用，二级学科下面又有若干个研究方向，你怎么样在一个单位评估？你要造成这些领域的发展和你学科往哪个方向引导的问题。所以，这里面又有一个不同的体系和评价标准，因为这个学科说这个重要，那个学科说这个重要，到底怎么平衡？不能说每个学科来一个，这不是一个办法。论文评价的困难性在于，评价的主、客观因素很多，现在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我相信，将来也很难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只有一个适合你、符合你单位，符合你这样学科发展的模式，所以，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另外，对于学术论文的评价，本事就是一个不断思考、不断认识、不断完善的事情。所以，从这些方面来讲，这个工作是一个复杂的工作，是一个困难的工作，是一个不断完善的工作。

第二个问题，我们认为在计算机领域会议论文是非常重要的。引用一下戴维·帕普森（音译）发表的报告，他们说会议论文和期刊论文有不同的特性，第一个是出版时间比较短，一般7个月左右，而期刊论文一般是1到2年，甚至到5年、8年的。比如说我有一篇文章，他00年同意发表，05年才出版，这是5年。所以，时间长短是很重要的因素，计算机的发展很快，等你出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就不好了。计算机论文可以给人一个交流思想、思想碰撞很好的机会。会议论文的评审也是非常严格的，往往比期刊论文评审严格，往往是4到5个人来评审，而期刊论文在国内往往是2、3个人，甚至有的每年开一次的国际会议的论文10个人评审。所以，从这些角度来说，我们搞计算机的，不重视会议论文是不应该的。管它是SCI还是BI或者是什么I，我的主张就是，实际上跟我们投资股票一样，要价值投资，而不是要炒作，这是很重要的。

论文的意义在于学术和工程的价值。不能说就你发表的论文而如何如何，关键是它有没有价值，这个是我考察得比较多的。对于价值的判断标准有客观和主观的，我们认为是这样的。比如说客观的，现在看在工程实践这个环节，它确实有指导意义，这是非常重要的。第二个，当然我们也要看引用事实，比如说很多的引用。第三个，看会议的录用率。第四个看参加人数和出席者的重要程度。所以，我们想客观标准，可以从这四个方面去想一想。综合起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客观的要素。那么主观的标准，也是有影响的。比如说有影响力的同行的评价，那就了不得了。举一个例子，王小云的论文，一炮打响，就是在Conference上，为什么获得了奖？就是因为有几个人说好。还有关于会议的Rank，这个Rank当然是人给的，但是人给的也反映了一定的价值，所以从主、客观的标准来讲，我们非常重视这样的问题。

另外引用，我们认为引用是良好的体现。在我们国内评各种自然奖，对于引用是看得比较重。我们认为，SCI的引用因子是对期刊良好的评价，特别是它表达了论文的影响力，这里举了一些例子。当然，这些例子只是说比较好的论文影响力，这里举了5个，这里的论文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讲很难碰到。从目前来看，真正影响因子大于1的，在计算机这里面，大于1的只有40%。所以，如果引用文影响因子能大于1，我认为在我们计算机系就不错了。当然，你0.99也是不错的，但是大于1这从数量来说，能说明一些问题。那么SCI的录用和引用，它的缺陷在于不收集会议论文。刚才我们讲了会议论文很重要，很多的会议论文是ACM、IEEE、USENIX和IFIP主办的，它不发表在LNCS上。因为我也是IFIP的代表，所以我知道它多数不往那上面发表。所以，我们把这个事情看得比较轻。

还有在我们来讲，如何探索会议论文的评价标准是非常有意义的工作。如果能把会议论文和期刊论文一起来综合评价，当然意义就更大一些，因为我们发表论文无外乎这两个方面。如果可以一起评价，就可以适当照顾各个方面，可以适当地公平。

Citeseer的排名，它是专门混合会议和期刊的排名，可以用会议和期刊对比。而且计算，它是严格的计算，算得比较标准。那么它的影响因子，超过1的就剩23%多一点，它的引用因子超过1的也非常少，所以我们觉得1个数字还是挺大的，要比0大得多。现在Citeseer的点是这样的，这个数据是2003年统计的，新的会议和期刊没有列入。有一些好的会议也没有列入，现有的会议和期刊的数据也没有更新。另外，还有一些错误，这是它的我缺陷。但是，总的来讲，我们认为它提供了一种论文影响力的客观评价方法，可以作为某种参考。

会议论文的录用率，我们认为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是评价一个会议质量的指标，但不是最重要和唯一的指标。拿清华大学来讲，会议论文录用率小于30%的，我们信息科学院可以给予一定的支持，支持同学们参加会议论文评比。但是，我们认为这种东西只可以作为一种指标的参考，因为好的会议录用率也比较高。水平一般的，他不敢投了，所以这个录用率充当分母的少了，自然录用率可能比较高，但是会议还是很好的。所以，这个东西不能作为唯一的标准，我引用了一段，也是戴维·帕普森讲的，他说好的会议有可能录用率较高，但是有的时候也损害了一些新观点论文的发表，因为它往往同意的人比较少，不能在这个会议上发表。总体来讲，根据国外的经验和我们的看法，一般的会议，应该说能达到17%、18%到30%，这个会议都是比较可取的会议。我们主张同学和老师，多投一些这样的会议，这是我的看法。

刚才都是客观的标准，我们认为主观的标准非常重要。往往我们现在国内的评奖，或者是在我们国内的评价当中，有大人物，有权威的人物帮你说明，你就会好一点。当然，有一些人说话还是比较客观的，比较好的，所以，被同行承认应该是影响力的表现，应该是好事。虽然你的引用率不同，但是不同人说的话，会对这些情况，有一个效用，所以主观标准和客观标准融合在一起看，会好一些。缺点就是，自己操作或者是他人操作的东西不够客观，有一些内容别人难以认同，因为别人说你好和坏，这是难以验证清楚的，所以这也是很难的地方。

下面说一下排名的问题，一个是新加坡国立大学给出了会议的排名，这里也有网址，可以看一下。它的排名是会议排名，分为4级。Rank1、Rank2、Rank3、Unsanked。有一些标准不是说单位使用就好，当然可以参照这些标准。它的排名里面分了很多的领域，我们系是采用一种综合评价方法，以引用为主要因素，主观排名为辅助因素。综合SCI引用因子和Citeseer和NUS会议分级，综合这几个东西。我们的原则是这样的，不易确定的向下评级。什么意思呢？实际上一个单位发表了多少篇文章不重要，发表了多少有影响的论文是重要的。哪怕你在拉丁期刊上发表了100篇文章，不如在一个非常有影响的会议上或者是期刊上发表一篇论文。所以，我们系特别强调，有突破性、创新性的东西，才是最可贵的东西。一般的东西，当然可以做一个积分，但是那并不重要，我们是宁缺毋滥。就是你不易确定的，我们往下评。而且，我们这几个评级，都要达到一定的标准，不能说就某一个参照物达到了标准就是达到了标准，都达到标准比较好，举一个例子。CIKM，在新加坡的国立大学排名定为一级，但是在Citeseer的引用仅为0.73，我们还是定为二级。所以，这些东西是要有一个综合的评价。

部分会议的影响因子，我列了一下，部分二级会议的影响因子也列了一下。我们一般定级是，论文分成三级，一级是SCI引用因子如果大于1，并且Citeseer大于1.4，那个是Rank1，我们就认为是一级。二级是SCI引用因子大于0.7，这是一个对照。

总的来说，计算机领域，论文评价包括不同学科方向的特点，是一件重要而困难的工作，目前没有统一的标准。我们虽然提出了一个初步的综合评价方法，未来的工作还很多，需要不断地认识、不断地完善，进行细致地调整和咨询，进一步研究这些参照当中的不一致的因素。我们想强调，从评价刊物、会议到评价论文本身，再到评价你那个学术的价值如何，这是很重要的。同样，你发表在相同期刊上，你那个没有人理，像陈景润，发表在国内的期刊上，但是国外对他的评价很大，这也是很有价值的。所以，我们强调价值回归，像我们投资股票一样，一定要强调不要炒作，尤其是论文问题，弄不好会造成了学风腐败，学术上不真实。所以，我们特别强调把价值观定好。

不同的评价方法，应该适应不同的情况。所以，我们的方法，仅供大伙参考。今天主要是给大伙汇报一下我们系里的工作。希望和在座的各位老师和精英们多交流，多向你们学习，谢谢大家！

（本文根据现场记录整理，未经讲者确认）